【九年差】22
张先生的坚持下，最终吴邪还是美滋滋地接受了那个礼物，是块儿非常好看的表，背面用花体英文刻着一行:I will be with you forever.
这是很久之前张先生就承诺过的:不管用什么身份，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。
中国人送礼物喜欢讲究个说法，又好像怎么说都有道理，吴邪最喜欢张先生的解释，表就是钟，他说:“情之所钟，此生不换。”
真正的跨年夜应该是周六，周四周五都算是假期，三天的时间对工作狂张先生来说是奢侈的，对制图狂小吴同学来说亦是。
他知道张先生对假期肯定早有计划了，于是回家后就是甜滋滋地睡自己的觉，等待惊喜如约而至。
然而他没想到，第二天迎接他的，不是惊喜而是惊吓。
12.30 8:00am
当他穿着睡衣和张先生在餐桌前对坐，张先生用那种聊天气一般随意的语气说要带他去见他母亲的时候，吴邪整个人都是愣住的。见家长三个字在他脑内无限循环，他大口大口喝牛奶，一边儿又忍不住回想，他们在国外国外举行订婚礼的时候，并没有见过张先生的母亲，也就是说，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，这位母亲并没有出席，由此他不禁猜测起张先生的妈妈对自己这位……男，不知道怎么称呼了的态度。
他承认，他潜意识里对这个女人还有点小畏惧。
“慢点喝。”张先生给他夹了一筷子小菜，“时间还早。”
男孩儿直接把筷子一放。“我我我，换件衣服去。”起身还差点被椅子被绊了一下。
张先生轻轻叹了口气:“不用太紧张，她很喜欢你。”
这么一说，吴邪更加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收拾自己了。
张先生拦不住也就随他去了。
他慢条斯理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，吴邪换好衣服在楼上隔着栏杆问他:“这个？”
情人眼里出西施，在张先生看来，吴邪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。
可小孩儿似乎怎么都不满意，来来回回换了有三四次，最终还是无法决定，最后还是由张起灵拍板，敲定了米色毛呢加白毛衣。
这身衣服还是吴邪没来的时候，张起灵给买的。
小孩儿气质柔和，又瘦又高，穿这个好看极了，当然，张先生也有私心，他有一件同款不同色的。
俩人终于收拾好了坐上车，吴邪才后知后觉地看到张先生和他的衣服:“咦？”
张先生发动车子:“成双成对。”
吴邪心里雀跃了一下，恨不得就地拍照留念下。然而张先生已经开始开车了，安全起见他没有付诸实践，好容易安静了一会儿，他又想起一茬来，还是免不了操碎心的命:“那个，就是礼物，给……”
他不知道该称呼张先生的母亲。
张先生直视着前方，随意道:“礼物你不用担心。”他带着点笑意:“至于我母亲，你要是愿意，就叫妈妈吧。”
“愿意的。”吴邪小声说。
张先生恩了一声，“她会很开心。”
路程不短，据张先生讲需要开4个小时左右， 吴邪眯了一会儿又醒来，还是没到，他看着男人认真开车的侧影发呆，直勾勾盯人久了，张先生觉察到他的目光，“恩？”
吴邪很认真道:“您不困？”
张先生总会被小孩儿这样真挚的关心打动，“不困。”
吴邪打了个哈欠儿，声音也带着点软软的:“我担心您太困了疲劳驾驶，这样不安全……”
张先生知道他是又想到从前了，温声安慰道:“没事的。”
说罢，张先生单手点点自己的嘴角，换吴邪眼睛睁的大大的。
“来提个神。”同样是索吻，张先生就能说出个一本正经叫人无法拒绝。
小吴同学凑过去飞快的啄了一下，然后扭头看向窗外。
风景飞快地倒退，他现在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，从张先生日常的处事和修养来看，他的家庭必然同样严谨而优秀。半年有名无实的婚姻，好像在这个重要的时间节点要发生什么改变，有期待，也有恐惧，他们一开始就站在高高的婚姻殿堂，现在反其道，路往回走，就好像脚底踩着棉花。
车子终于在一处安静的院子前停下，这处居所普通的厉害，与吴邪想象中的高门大户相距甚远，只能从门旁一盆盆打理得当的花草来窥见主人的淡淡雅致。
张先生下车，吴邪凑过去看他究竟准备了什么神秘礼物，却失望了——他先生仅仅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，里面装着几颗橙子。
是冬天再常见不过的水果。
他眼里写的惊讶太过明显，张先生用眼神稍加安抚，把水果递给他，示意他去敲门。
开门的是个面相很温柔的女人，吴邪看她第一眼就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张先生的母亲，因为——他们的眉眼太过相像，与世无争，好似一汪平静的潭。
女人冲他微微笑笑，抬眼却是问自己儿子:“这是小邪？”
张先生点点头，轻轻揽了一下吴邪的肩，声音带着一点提点的意味:“叫人。”
吴邪在女人温情的目光里，低低的喊出了那个称呼:“妈。”
“妈。”张先生也郑重地叫了一句，而后牵起了吴邪的手:“我带他回来了。”
女人的眼浮出了一点儿水气，像是要流泪而忍住了，她绽开一个笑:“快进来。”
吴邪近乎恍惚地踏入小院，没有斗争，没有阻碍，一切都那么平淡而顺利。他的心砰砰直跳，忍不住想——张先生究竟曾用过怎样的词句，在自己母亲面前提过自己。以至于，她的母亲听罢小邪两个字，就同意自己跨过了那道门。
后来他们也谈起这件事——这个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家长。他们回想这天，吴邪问他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要带自己回家。
“12月30日，吴邪。”张先生慢条斯理地进入他的身体，声音也染上性感的沙哑:“我的底牌全亮给你了。”
相处短短两周，放出所有筹码，在商场上这是致命的，在感情里，却是一个男人全部的真诚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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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先生摆平了所有的阻碍等你了小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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